行斌时常教导他的学生:中国艺术强大的传统力量,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艺术家的创作自由。它是一个要想取得创作自由就必须厚积薄发之领域。历代大家都无不经历法古的淬砺。只有其所法乎古,其积之也厚,才能臻于自由言说的达性境界。作为深通小学,精通国学,集收藏,鉴赏、赏石及诗、书、画、印于一身的他其博学和素养是有目共睹的。他在佛学大师、书坛巨擘赵补初为他亲笔题写的“丑石斋主人”书斋中临池不辍,对艺术特别是诗、书、画、篆刻孜孜以求,悉心研究,成就斐然。我国国学大师书坛巨星启功先生在观赏他的书画篆刻作品时,激动不已,亲笔为他写下了“书画开新名艺坛,印刻破尘光五洲”的著名诗句。艺术之功可见一般! 行斌幼承家教,聪慧好学,少年时即有“美术家”的外号。他的才华和学识决定了他对“文”的追求、对“雅” 的向往以及对“正统”的钟情。少年便以《老子》、《庄子》、《论语》、《唐诗三百首》、《宋词》等为日课。在中国画研究院学习时又对《中国美术大纲》、《西方美术史》、《美术历程》等进行扎实系统的学习。这种看似简单的过程却为他打下了坚实的国学特别是中国古典哲学及美学的基础。同时,先是十年如一日地临习汉印(多在砖上刻),继而又是十年如一日地在汉印与古玺中寻找突破口。 学书从古篆入手,真、草、隶、篆皆好,而以楷法和篆书特别是榜书最精。 并在大师鼓励下大胆将篆籀及行、草笔意用之于山水画创作。从而造就了他从金石——书法篆刻——诗画的独特艺术之路。其次是:由于机缘所赐,在他走过的艺术之路上,从启蒙到成长都有幸得到王个移,刘海粟、陆俨少、叶浅予、董寿平、启功以及闫振堂等大师的指点和亲授,这一切便决定了他的成长与众不同——起点比别人高。在与大师们的交往和请教学习中,他不仅学到了大师们的艺术理念、笔墨技法,还深悟到了他们的艺术哲学思想。这对他的学养的全面提高,书画篆刻艺术的创新,特别对坚定他的艺术道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多年来,行斌始终把启功大师赠于他的“艺术家只有经过‘磨练’才会有境界”和“雅的境界是从厚学中得来的”。坚信“成就就是人品学养的汇聚”始终把读万卷书和把书画篆刻、诗文作为内养修心的手段。其艺术不论是书法,或是国画,或篆刻,或美文诗词皆以追求:永恒的经典、优雅……为目标,在继承传统艺术的“正统”中通融裁百家,进而变化出新,自成一家的路子。
其国画主要取法北宋三大家:董源(严格说是五代)、巨然、李成,范宽及明代的吴伟,其传统功力极其深厚。 细观其作品,您会感到在其胸中、笔下,已没有传统与现代之分,而是胸臆间的自然流露。这是他不囿于死法而取活法,集古开新的独诣所在。他数十年耕耘在造化与心源之间,呕心沥血,不倦地在造化中吮吸营养, 在诗、书法、篆刻天地感受蕴藉,品味雅致,以滋养画风,并在精神领域不断营造他的金石派大写意绘画之路。 在此基础上由于他坚实的中西画功底和对中国画笔法,墨法的深入研究,特别是对传统绘画的广临和深研,使他很自然地在注重传统笔墨的运用中用笔注重写意性,笔笔力透纸背,笔随心至。有评论道: 山水以篆籀写出,善用篆籀及草法中藏而不露,古拙凝重而有份量的金石笔意入画,线条凝练爽利,一展浑厚雄肆之美。以书入画如锥画沙,书骨画魂融为一体。用墨注重画面黑、白、灰的变化与协调,注重笔的力度和墨(确切的是墨和水)的效果,故他的画潇洒松劲,空灵而不失节律,随意而不失法度,意写而不失形态。加之长期深谙石涛“搜尽奇峰打草稿”和“师法自然”的古训, 坚持写生:二游三峡、富春江,三上黄山、青城山……。在直面造化的现实中感悟其生命形态与活力。因而笔端的一切才会因有了自然现实的依据而获得生动感、气韵感和现实感。才能经得起近距离推敲,令人过目难忘。 这些画稿乃他于1982——1985年初夏三游黄山、三峡、新安江、富春江时的写生稿。画中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笔下的山水意象,湖光山色,烟树重峦,云涛牧舍,瀑布湖塘等皆源自于现实的升华。 特别是这副《黄山云海图》: 1982年9月底的一个早晨,深藏多日的黄山终于露晴,11点多,当行斌正陶醉于西海门景色的神奇而如痴如醉地挥酒笔墨时,却不知大师与老伴已在旁注视他好久了。当大师看到眼前神奇的西海门景致在行斌心手双畅的笔下竟显现的如此近山清奇,远山苍茫,群山如簇,旷域清幽的山水真韵时竟情不自禁为他的写生稿——《黄山云海图》题写了《黄山云海图题》的诗:“九度重游西海门,几遇谁人写黄海?意足神妙绝三味;丑石写意我泼彩。——壬戍之秋 刘海粟九上黄山为行斌画作信笔题之 年方八十七”,字里行间洋溢着美术大师对这位“敢言天地是我师”的青年艺术家,勇于从自然中汲取养分以滋润胸襟,提炼意境,并将其转换为笔情墨趣的境界的高度评价!也仿佛是作者与大师天赐机缘的见证! 这幅《峡江秀色兆盛世》的写生画稿中:除了欣赏其意蕴、笔墨、构图之外,或许最有值得回味的还是山水画大师陆俨少当年为此画所题诗跋中所揭示之深意。题跋曰:“乙丑仲夏,予与浅予道兄桐庐相会,丑石闻讯带写生稿自富阳来此请教,我二人一同评点其所写富春山及峡江山水画。‘行斌年少,情韵天真。笔墨有悟,深获我心。’因即欣然命笔题之,是年陆俨少于桐庐”。大师的题跋其实正是对作者创作眼前这重峦叠嶂,墨气贲张,烟云缭绕,飘渺灵动的峡江山水境界及心路的真实写照!是啊!让人在气势雄肆的大写意山水中感受蕴藉,品味雅致,这样美好的精神享受能有几何呢? 1993年,国学大师启功先生在中国美术馆再次欣赏他的书画篆刻作品时,对旁边众多记者说:“……年青人的作品我是第三次看了,时隔几年,风格大变样了,……不错……不错……”。在仔细欣赏到有 刘海粟和陆俨少等为其画作所题诗的作品时自言自语道:“……不容易……不容易呀……!”并说:“前两次还是在这(儿)吧?!”当作者指着老人家当年为鼓励他而特约陪董寿平大师专程于荣宝斋为他的画展祝兴时,(启功先生)与董老即兴合作的画作时,老人家乐呵呵的边看边说:“……现在有些年青人不下功夫,就想上天,那能上去吗!?……有些人的画是‘做’出来的,‘磨’出来的!……,而年青人(指作者)的画可真正是(用书法笔意)写出来的!而且思深境高,工夫很深,有创意!……不错……不错……!” 在欣赏他的书法,特别上是榜书 时,大师评论道:“行斌的作品只所以金石气很浓,在很大程度上源自他深厚的书法篆刻造诣特别是他对榜书的化用”!
其书法不论真、草、隶、篆,还是榜书皆从碑贴兼融之“道”而来,而难能可贵的是他能融古铄今,为我所用,师法古人而又不为古人所困,看似在追寻古碑意趣,实则却意在金石气的营造。正因为如此,他的书法中总透出一股碑骨贴魂的内美。这与他对碑学金石气的深层理解和演绎具有密切关系。有评论指出:“……行斌的书法真、草、隶、篆皆好,而以楷法和篆书特别是榜书最精。并且皆能参用画意,都能统一于他对金石气的理解和把握上,……”特别是 1993年,国学大师启功先生在中国美术馆再次欣赏他的书画篆刻作品时,当欣赏他的书法,特别上是榜书 时,大师评论道:“行斌的书画作品只所以金石气很浓,在很大程度上源自他深厚的书法篆刻造诣特别是他对榜书的化用”!由此不难看出:行斌书法的独到之处就在于始终自觉地致力于书、画、印之间的融会贯通!可谓真正从“道”的观念出发构建其“法”的体系:学书从古篆入手,所书甲骨有反朴归真之感:笔如刀、纸如石、斩钉截铁,果断而爽利,卜辞笔意跃然纸上。 其大小篆及古隶更是脍炙人口。 凡举金文,玉箸铁线,秦权诏版,汉碑铭文无所不能。他写的金文,用笔坚实浑厚,布白疏宕从容,深得浑劲、茂密、雅隽之神韵; 他的玉箸篆深得琅玡、泰山、峄山等刻石之神髓,拙朴中显酒脱自然,别具古趣;其隶书蚕头蓄敛,燕尾不露,苍古外现,隽韵内蕴,耐人寻味。 就这件长7米,纵0.36米的大篆长卷而言: 作者对大篆结构和体势的塑造以及通篇金石气的营造倾注的心智尤多。最终以其独特的艺术面貌及浓郁的金石气韵在众多的篆书名家中独树一帜。在参加西冷印社首届手绢多米长卷书法展时。有评论指出:该作品是通过挖凿具有区别于古典篆书的审美特质,以更为率意的感性的艺术表现之取向,而赢得评委的。其结体由金文、石鼓文等多方参合而成,沉静浑穆、雍容古雅;章法则取甲骨、诏版、天亡簋,乃至草法融而化之。就连体势也是一扫传统篆书板滞之窠臼尽取其斜势。有一种错落若懈、势横体欹的险形。其用笔从起笔的直切而下到行笔的以中锋运之,流畅爽利而又内含筋力,赋予大篆线条犹如行草书般的流动性与节奏感。实可谓非于鼎铭烂熟胸中不易得也。加之自然形成的干涩飞白效果更使该作虚实相生,苍劲老辣。徐而谛视,只觉得气势雄劲,凝重浑穆,隐隐然有一种不可方物的金石韵致迎面朴来,顿令观赏者兴致勃发。而与之相得益彰的正楷释文,虽所占整个书作的篇幅不大,但却以比较滋润的笔墨,浓郁的金石气息将人们的视线吸引过去。行家们认为: 他的正楷最大优势在于不落俗套。脱巾独步。我们可以从此正楷释文中感受到他不同于时人的表现:这件正楷即有钟王之意,更有对唐楷、魏碑的深悟,通篇文字结体大小自如,书写一气呵成,用笔流畅但又凝重,起笔收笔和提按顿挫有斩钉截铁之感,流畅之中又弥漫着浓厚的金石气息,与正文——大篆部分在视角上气息贯通、相依一脉、相得益彰。也有人认为:他的楷书与他篆刻边款的单刀顿切、笔意豪放、清淳雅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直追古人不到处”是行斌艺术追求的目标。就书法而言,他一贯主张书法表情言志时,书法形式必须与诗文内容和谐一致。要将传统的深遂化于自然表现之中。也因此,他的许多作品其内容都是他即兴所作。 他的诗不论吟景咏物,还是言志抒情,都在禅意中见新奇,寓挚情于平静,而以禅境通书境,以诗情写书意,更使他的书法意高远,卓尔不群。字里行间总透出他深厚的传统学养功底。对此,我们不妨可以从他近年来所为中外名家所作书作中见得一般!(如为白雪石大师 、李子奇先生等所书作之寿联、《咏毛公鼎五首》等……) 与此同时,怎样追寻书法创作中的金石气问题也是他苦思冥求的!为此,他把垂注的重点投向了榜书的创作中。1993年,国学大师启功先生在中国美术馆再次欣赏他的书画篆刻作品时,就对他的书法,特别是榜书大加赞扬 !大师说道:“行斌的书画作品只所以金石气很浓,在很大程度上源自他深厚的书法篆刻造诣特别是他对榜书的化用”! 2005年春节,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第二届中国榜书大展中,一件长8米,宽1.3米的丈匹横幅“江山如此多娇”六个擘窠大字,以其体势一气贯通、丰膽流丽、大气磅礴的金石气韵博得专家们的高度评价。加之是此展中最大的一幅作品,所以格外抢眼。开幕式的当天,中国榜书艺术研究会名誉主席,榜书大家邵华泽,中国文联副主席覃志刚,艺术家田鹤年等注足该作前,邵主席评论道:“……作者把他在作画时的皴、擦、点、染等毛笔的各种功能无所不用其极。因此在用笔上往往比单纯的书家胆子更大。造型上也有想像力”。中国榜书艺术研究会常务副主席孟庆利等情不自禁的赞叹其“……功力雄厚,气势宏大……真不容易……真不容易……”。也因此,他被中国榜书艺术研究会理事会一致同意破格吸纳为理事。 当人们在电视节目中欣赏他现场挥毫写的榜书巨制——“图破壁”时不难看出: 书写时充分发挥了他作大画时人以气为画,字以气为文,以气作字,字如其人,所以在运笔中毫无一般书家的顾忌!实可谓“无大才力胆魄者无能为之者也”,从整个章法看也很有特点:图破壁三个大字占去该作的六分之五的位置,左右六分之一为引款和落款。那落款就仿佛拓片上的题跋,很有趣味,再就是中间加盖他即兴所刻的白文巨印“图破壁”,右方引款处加盖朱白相间的“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巨印四枚,作品主题不仅得以显彰,而且使整个书作即显得醒目,也填补了空白,书法篆刻又天衣无缝地结合到了一起。加之起笔、运笔和收笔的不齐整,也就是意到而笔不到,以及笔端游丝得当,不禁使人想起了古代碑石的泐裂漫漶,给人感觉虽是一幅书法,却如一幅金石拓片。这也就是行家们所说的金石气势吧!
当人们以极大的兴趣欣赏他那极具金石味的书法和大写意国画作品时,目光会自然而然的投向他的篆刻。他凭借其得天独厚的诗、书、画和传统文化的坚实根基以及多年来用近万方砖块、石头练就的较硬的手底工夫和敏锐的艺术洞察力,对秦汉印蜕、战国古玺、宋抑、元朱及历代铜镜,金石碑版等传统经典深入刻苦研究的基础上,通过变通古今、取其巧妙,避开习气、取其质朴,摒除粗劣……在古意和今意、文人气与工匠气等诸多矛盾中求得统一。形成了他粗犷浑厚、刀痕斑驳,雄健率真,险峻自然的“大写意型”印风: 大至20公分见方的巨印,小至不足1厘米的子玺,方方布局疏密有致,笔意雄浑奔放,用刀刚健泼辣,每每治印信手随笔,粗放斑驳,看似冲、切、顿、挫随意,但巧意匠心却隐居其中,更见印面灿烂石花,磊磊落落,生机蓬勃,增添着随意凿成的风格。庄子曰:“既雕既琢,复归于朴”。然这“归”也好,“返”也罢,当你仔细品尝行斌的印作时,你会明显地发现,在他的作品中,已看不到什么“返”和“归”的痕迹!噢!这可能就是行斌的篆刻艺术所达到的自然平淡之诗境吧。 这套篆刻作品共10方,是1989年10月行斌先生应香港国际画廊之邀专程赴港受奖并举办“西北风韵 ——“丑石书画篆刻艺术展”时,欣逢天坛大佛开光,故往观瞻。天坛大佛乃当今世界最高之表铜坐像。佛,面朝北京,背靠大海,具有非凡神韵。激动之余,他创作了名为“欢乐无际庆回归”的扇作。该作于1997年参加由中国书画报社等专业团体共同主办的“喜迎香港回归祖国全国书、画、篆刻命题比赛”,在两万多件参赛作品中,经过专家评委严格公正的初评、复评、终评,最后荣获篆刻一等奖(共2名)。赵朴老对此作给予高度评价,并兴致勃勃地在扇面上写了“欢乐无际题庆回归”几个大字。作品在中央电视台香港回归祖国专题节目中向世人作了展示。该作由于有了赵朴老的亲笔手书而大为增色,也让行斌先生大喜过望,他十分激动地说:“我只是一名小辈,何德何能,竟得朴老如此恩泽……” 此情此景,一种对朴老的的钦敬之情越加深重,而朴老的《为西冷印社题诗》的“篆刻力追秦汉远,功深自有神来腕。刀锋所到意有余,异识齐飞称浙皖。西冷诸子多铮铮,不袭古貌取其神。屏除奇巧重风貌,待看推陈以出新”的诗句也总在行斌先生心中萦绕不去。情之所至,行斌先生用他最拿手的细朱文将这首诗集于一印,前后顾盼,左揖右让,浑然天成。行斌先生带着此印,带着对朴老的无限敬意到北京,正在北京医院的朴老看后极为欣赏,连声称赞此印刻得好,并说此印挺劲秀美,玉润珠圆,深得安祥隽永之韵味。当得知行斌先生想请老人题写“丑石斋主人”时,朴老愉快地答应了,而且高兴地说:“这个斋名好!……是取自清代刘熙载‘怪石以丑为美,丑到极处便是美 到极处’……”见朴老兴致正浓,先生以无比崇敬的心情大声(朴老有重听毛病)地说:“这是个老(王个移)10年前赠我的话”。“那你是如何理解‘丑到极处’的”?行斌先生不假思索地答道:“可能是大朴不雕的艺术个性达到极致的意思吧。”听到他的回答,朴老露出一丝微笑,欣然铺纸命笔题写了“丑石斋主人”五个神秀、潇洒的大字。大师为他题写“斋室名”的消息不径而走,人民政协报记者随即在人民政协报——文化周刊以《与赵朴老的金石之缘》为题作为专题报道(网上请点击:《与赵朴老的金石之缘》〖朱鹏〗)。西冷印社也在征得行斌同志同意后将此印与边款一同以大半个版面的篇幅刊登于《西冷印社》2004第三期。在他入选“西冷印社首届中国印大展”的八方印作中其中就有此方印。有专家这样评价行斌的篆刻。……正是由于行斌激情的迸放、刀法的随心所欲,才有了他线条的收放从容和形体的变化自如,才使他的印作达到了雍容自在的艺术审美境界。对此我们不防从他近年创作的千余方集大成的印作中得以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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